沈玫颤声道：“高阶丧尸可以指挥低阶丧尸，你们不知道吗？”

“指挥？”季至声音冰凉。

他只知道高阶丧尸会令低阶丧尸本能的畏惧，却没听说过还能指挥。

……现在的丧尸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有智慧的、可以指挥的。

那人类的未来，在哪里？

“是的，我见过。”沈玫点头。

“如果是这样，附近就有高阶丧尸？”杨难安惊出一身冷汗：“我们快点离开！”

“如果有高阶丧尸，为什么它不指挥丧尸攻击我们，而是都移向那个房间？”季至还是不太相信。

姜止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沈玫，目光晦暗不明。

这个胆小懦弱，又十分可笑的少女，终于在除异能外的地方，为队伍做出了贡献。

“因为高阶丧尸已经离开了，攻击那个房间，是它走前，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沈玫声音里满是惧怕：“我看见了，卧室的玻璃上，有一个血手印！那种扭曲的手印，绝对不是人类的！它没有进来，但是它绝对来过！”

冷霜思瞳孔一缩，也就是说，曾经有高阶丧尸停留在她们房间外？

只需要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弄死她们的高阶丧尸？

——在离她们不过一米远的地方。

“不管怎样说，先离开。”姜止垂下眼睛，将发烫的枪口放下，“我来开车，直接去目的地吧。”

“现在就去吗？”季至皱着眉，“姜哥，要不然还是等天亮吧？”

姜止已经插入了车钥匙：“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丧尸们会下意识忽视我们，不是吗？”

季至一愣，明白了。

那个高阶丧尸的命令，确实给了他们机会。

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遇见它才好。

车灯亮起，照亮了车前的一个丧尸，那丧尸脚步一顿，发白的眼睛望向几人，最终，还是往居民楼走去。

“真的会忽视！”杨难安一喜。

“不要放松警惕。”姜止警告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在丧尸们的忽视中，吉普车远离了这片区域，往他们最终的目的地驶去。

“我们要去哪里？”沈玖不解地问：“是要离开C城吗？”

季至瞥了她眼，还是没什么好语气：“不该问的就别多问，你管得着吗？”

沈玖抿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姜止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注意到，那枚珍珠发夹，还是好好的在她头上戴着。

……睡觉都不取下吗？

车子东拐西拐，一路上都是没有遇见什么危险，最后，他们在夜色中，冲进了一个铁门里。

“我和杨难安先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姜止下车。

季至不想无聊的待在车里面：“姜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也可以帮你们！”

姜止回头看了他一眼，哼笑道：“那行，你待在车里，冷霜思来吧。”

“……”季至。

冷霜思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季至撇撇嘴，有点不甘心，不过他也知道，冷霜思的空间异能，才是让她去的关键原因。

C城的武器库啊，希望能有大收获吧。

三人走后，车内只剩下季至和沈玖两个人了。

季至转着匕首，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但是那双眼中没有丝毫困意，看向窗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戒备。

沈玖则遵守人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是害怕，又像是困了。

季至看不上她这幅姿态：“哼，全靠我们才能逃出来的，废物！留着你也没什么大用处！”

沈玖只当没听见。

“以前关押你的那些人，怎么没发现你有异能？”季至恶劣地笑了笑，匕首脱手而出，扎在了沈玖腿边。

“……”后者在心中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才又往旁边缩了缩，沙哑着嗓音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啧，又哭了？”季至拿回匕首：“你这种废物，早晚要死。”

少女握紧手心，“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季至微微讶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心里升起一丝被反驳的不快。

他观察着那人单薄的身体，还有白皙手腕上格外清晰的青色血管，忽然勾唇：“是吗？”

说着，他忽然上前，拉开了沈玖那边的车门，将人一把推了下去！

“……”沈玖没有防备，从车上摔了下来，手臂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喂，”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小废物，那你一个人活下去吧。”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了车门。

“……”

浑浊的风吹过脸侧，沈玖盯着关闭的车门，表情既委屈又生气。

“你让我进去！”她从地上爬起来，敲着车门，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丧尸跳出来：“我害怕！”

季至拆着薯片袋子：“害怕什么？你不是很确定自己不会死吗？有丧尸，你杀了它不就行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