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为了一个食物去拼命，如果受了伤，对于它们而言反而更加危险了。

但是对于伊曼而言，咬住猎物没有命令就不能松开，除非对手死了。

伊曼一声不吭地咬着驼鹿的脖子，加勒它们立刻也跟上，纷纷撕咬起来，一头驼鹿经不起这么多狼的撕咬，只能倒在了地上，它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伊曼。”齐楚见驼鹿倒地了，便道：“可以了，它跑不了了。”

齐楚的话音刚落，伊曼便直接用力，咬碎了驼鹿的颈骨，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齐楚的耳中，他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动弹了一下后，看了眼这头驼鹿。

驼鹿死了，肉还是新鲜的，按照规矩应该先去给狼王，这一点伊曼倒是没有争抢，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很厉害。”加勒看着伊曼这出色的咬合力和追击实力，它道：“难怪能跟老大打一架。”

“霍北比我厉害。”伊曼实话实话道：“它很擅长狩猎，但是我不擅长。”

“不狩猎？那你之前怎么生活的？”加勒有些诧异。

“一般训练完或者打完比赛之后，他们会送很多肉给我吃，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吃。”那些东西都很美味，食材也很昂贵，相对比这个没有任何加工的驼鹿而言，那些食物的味道的确是不错，伊曼伸出舌头舔舐掉自己脸上沾着的鲜血，它道：“但是如果训练的不好，或者是输了，就没有任何东西吃，一直到下一次比赛前，可以吃一些东西，但是不会吃饱，只有打赢了才能吃饱，输了就继续饿着。”

所以每一次的战斗，对于那些下赌注的人而言，无非就是一次战斗，非常惊险刺激，但是对于伊曼而言，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战，只有活着，赢了，才有食物，才能活下去。

它赢了之后，是那些上等的肉食，是无数人的欢呼，是训犬人的抚摸，但是输了，等待它的就是囚笼，电击棒和鞭子，甚至可能是各种奇怪的药剂。

对于人类的认知，齐楚知道的多很多，但是加勒它们真正接触的人类只有老人，而阿瑟罗她们，实际上加勒都对他们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老人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对于伊曼的事情，齐楚不会说什么，是去是留，要做什么，都是这头狼自己的事情，当他拖着驼鹿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霍北站在坑边，它的耳朵竖起，似乎是在听着什么声音，时不时就朝着树林子里看去。

“怎么了？”齐楚见它这副警惕的模样，也下意识跟着警惕了起来，道：“有人？还是有其他掠食动物？”

“有其他动物靠近，应该是猞猁。”霍北嗅了嗅味道，它猜的没错，的确是猞猁，但是这头猞猁非常干脆了当地转头就走了，没有半点犹豫，察觉到了猞猁走远了，霍北这才伸出舌头去舔了舔齐楚。

齐楚带回来的这头驼鹿个头不小，虽然不是他独自狩猎的，但是不耽误他愉快地摇晃起了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显得极为蓬松，在一群垂着尾巴的狼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老大……”伊曼看着齐楚，又看了眼霍北，实在无法理解狗和狼体型差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不说别的，就说交//配，那不还得出狗命了。

“我们老大当初追齐齐的时候，那可是费很大的力气。”加勒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的狼，它道：“当初的时候啊，老大可是主动追求齐齐的……”

加勒这一说，就是半个小时，一旁听着的齐楚已经麻了，他的爪子都勾了起来，一转头就正对上了霍北的眼神，顿时心虚地偏开了目光。

“最可惜的是，齐齐有过两个崽子，后来都没了。”加勒重重叹了口气。

“霍北杀的？”公狼不会养其他公狼的幼崽，对于这一点，伊曼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

“怎么可能，那就是老大的崽子……是雪豹和阿诺尔，本来齐齐肚子里有两个狼崽子，雪豹逼得齐齐掉下山崖，摔掉了一个狼崽子，肚子里还有一个狼崽子，结果被阿诺尔一推，又摔没了一个……”加勒提前这件事情，就深深叹气，十分惋惜。

这话倒是把伊曼给听糊涂了，它愣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着问道：“你是说齐楚有了霍北的狼崽子，而且还是两只？”

“现在一只都没了。”加勒说道：“以后也不会有了。”

伊曼歪了歪脑袋，它的耳朵动了动，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它理解错了。

“老大绝育了，以后就没有狼崽子了。”加勒补充道：“这是老大自己说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大现在又有自信了，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次拥有狼崽子。”

伊曼张了张口，沉默了半晌之后，它觉得这个狼群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明显不太正常。

“我觉得……我一头狼独自流浪也挺好。”伊曼说道。

它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挪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