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为女人所牵系。但那是偷偷的。隐秘的。一种罪恶的满足感。她又慢慢地转回眼睛,像是风筝被那根线收回,用眼睛说无论我飘多远,最终都会回到你身边,仿佛某种庞大的、犹如大海或者命运般的不可抗力,令她无法抗拒地受到女人的吸引。
她努力地拒绝过,抵御过,最终仍不得不在女人的存在本身前俯首称臣,输得一无所有。
透过眼睫,她朦胧地描摹着女人,她看不清,却又因为这份看不清更加渴望。
女人呆呆地看着苗蓁蓁。
她从头顶一路红到了胸口。
苗蓁蓁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却见到女人猛地后退几步,双脚互相打绊,好不容易站稳了,女人拔腿就跑,瞬息间就跑了个没影。苗蓁蓁”
她转头问那个刚擦干净脸的男人:“她怎么了?”男人冲口而出:“原来你喜欢女人!”
苗蓁蓁:“绝无此事!!!”
“但是、但是你用那个眼神、那个,那种一-"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肯定、你肯定喜欢女人!”
苗蓁蓁:“我只是示范一下怎么用眼睛说话而已!”“那未免也太好了!”
苗蓁蓁反倒不知所措起来:…是吗?”
她也开始脸红了。
男人抓狂起来:“喂!不是吧?你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苗蓁蓁低头,双手捂住脸说:“我很少对人做这种事啊……最多也只在脑子里设计了一下步骤,细节部分是我临场发挥的……一般我撩一下头发、眨一下眼睛,就有效果了嘛……我还是第一次完全演示给人看.……男人竟然对此害怕地后退了两步:“可怕的女人……”苗蓁蓁抬起头,斜睨着他:“喂,你谁啊?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公主,你完全就是个公主啊!要不是公主,你怎么能这么不通人性呢?"男人忽然又不害怕了,“你连自己哪里可怕都不明白……哪有人还在脑子里设计具体怎么做的步骤的?!哪有这样的!”苗蓁蓁听明白了:“你说我不够真诚。”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苗蓁蓁:“我都说了是示范,示范要怎么真诚?”“你示范得也太像真的了!”
苗蓁蓁:“那是你们太笨了,看不懂我表演和诚实之间的区别。我可是被公认无法撒谎,越是表演就越是不像真的。”他会这么说单纯是因为和她不熟,智力水平和观察能力也远远没有达到能理解她的程度。
唉,所以怎么能怪她对怪物之外的普通人们不感兴趣呢?就算是顶级的骗子,混迹在一个无法拆穿自己的谎言,周围不管他说什么都信以为真的人身边,也会觉得无聊和烦躁的。“真诚就是你最大的谎言!"男人大声反驳。苗蓁蓁的动作停顿片刻,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嗯?居然胆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喂,你是找死吗?”男人瞪着她:“你不会那么做的。”
……哼。"苗蓁蓁说,“纽盖特心软归心软,眼光的确是很不错的。就是太不错了,也太心软了”
她转过身,又走向举行婚礼盛会的场地。
山羊胡领头人蹲在场地的边缘,看上去就是和昨天差不多的位置,正低头吃着一份夹了肉排和炒蔬菜的肉排,地上还有一杯酒。他的身侧有一堆垒起来的男人,伤痕累累,昏迷不醒。
苗蓁蓁:“这是怎么回事?”
“老样子。婚礼中途总有些外来人不守规矩,对着不情愿的女人动手动脚。”山羊胡头也不抬地说,狠狠地咬着食物,“…除此以外还会有小偷专程跑闯空门,都不是大事,但是每年都没法放松守卫的警惕。”“那还真是辛苦啊。”
“自己家里的事,怎么谈得上辛苦。"山羊胡不以为然。“纽盖特也知道我要回家了吗?"苗蓁蓁问他。“老爹喜欢你。"他抽着脖子咽下一口,举杯狂灌,“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呃。"苗蓁蓁不知道作何感想,“那香克斯肯定也知道了。事情闹得比我想象的更大啊,难道是摩根斯?他没那么想死吧。”“你好像不担心心海军。"山羊胡抬头看她,“不过那群家伙确实不值得放在心上,他们巴不得我们海贼自己内部乱成一…”苗蓁蓁:“我也算海贼么?我没有觉得我是海贼啊,我只是作为一个夏洛特出生了而已。海军那边甚至都没出过我的悬赏单呢,说起来他们为什么不给手我发布悬赏?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我出名就出名在叛逃吗?”海军上层的行事准则是很好看透的。
他们是世界政府的爪牙,存在的最大目的就是铲除世政的敌人,偶尔为了维护一下披风上的"正义"二字做点帮助民众的好事。可即使是那些好事,也在实际上维护了世政的统治。加入魔鬼的阵营,就成了魔鬼的一部分。
“那就是摩根斯的手段了。"山羊胡说,“他的确夸耀了你的名声,把你的脸传到了整片大海上。要给你发布悬赏的话,给你安什么罪名呢?你甚至几乎不怎么上岸,你去过的大部分岛屿都是老爹的领地,你猎杀的是无恶不作的海贼船和奴隶贩子。你甚至不关注海军--彻头彻尾的无视。哈哈,要我说,这是最让海军不知道怎么看待你的。”
“至少卡普会欣赏我。”
“哦?很自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