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东西都没有吗?
他们萨伏伊教区的东西居然还会成流行单品吗?舒栎曾经想找机会去大都会吃好玩好的幻想微微幻灭了。维罗妮卡哭得整张脸都开始发红,“之后,父母又要求我开始监视主教的言论和举止,以及我之前没有完全答出来的东西。我…我当时特意讲了只有萨伏伊教区新出的东西,就想看大都会的流行品是不是因为我而出现的。”她小心心翼翼地看向舒栎的方向,像是在等待判决。可舒栎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在听一段和他毫无关系的故事。“所以,”他问,声音低沉,“答案是一一”维罗妮卡抿了抿唇,重重地点头,“可是,我并不敢去质问我父亲,也不敢去和维克多枢机问。是我太软弱了,我应该去开口确认的,而不是回避。我以为只要不发生任何可怕的事情的话,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我可以慢慢地减少记录,我可以说萨伏伊教区没有其他的东西变化,我可以说我的行为被人注意到了……我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法来解决。”她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起全部勇气,“直到这次来学校之前,我父亲和枢机让我要把一瓶…黑死病患者的毒液洒在主教的生活区或者办公区,让我验证您是否真的是神主庇佑的人。”
这话一落,空气顿时凝固了一瞬。
礼堂内充斥着肃杀之意,像是连光线也跟着随之沉了下来。维罗妮卡下意识抬头,却只看到面前的舒栎神情依旧平静,几乎没有起伏。他没有震怒,没有急切,反倒像是在翻阅一卷慢慢展开的旧书卷,神色间只有冷静与从容。哪怕再多的惊心动魄,也不会让他眉间落下一丝惊惶。维罗妮卡的父亲伊利亚斯,以及维克多枢机。这两个在原著中都死于非命的名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紧接着,一个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也像是水墨一样,在他脑海里面渗开,缓缓拼成一张模糊却庞大的关系网。
他们两个虽然披着神职的外衣,实则为帝国君王所用,是潜伏在神权体系中的暗流。
而在原著里,男主莱斯利动摇神权的根基,就是从揭开这些隐藏的人物身份开始的。
舒栎一直清楚,萨伏伊教区声势越盛,自己也越难置身事外,自己必然也会被推到这些权力博弈的风口浪尖上。
这也是他会未雨绸缪地和公爵合作的原因。要知道,普通的治安官防治安全的力量,终究比不过军队的铁碗。只不过他没有想过会是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是小说女主。原著萨伏伊牧区就是荒芜的小地方,自然引不来祸事。可是,现在这块地若是真的成了权力争夺的核心区域,舒栎就得考虑抛下这里,跟着搬家,找个没有纷扰的地方重新开始。
舒栎努力地在脑海里翻原著剧情:这个世界还有哪里是没有打过战的地方?“所以,你打算动手吗?”
莱斯利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了沉默。舒栎也被拉回现实。
维罗妮卡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人,登时明白刚才的杀意到底从何而来。她在莱斯利的逼问里面,张不了口,”
莱斯利见不惯有人在这里柔柔弱弱掉两颗眼泪,就让舒栎跟着原谅对方可恶的行径,可是他又不可能真的对舒栎生气。要怪就怪这些只会利用舒栎心软的人。
莱斯利从大门的方向走过来,语气冷硬,步步紧逼:“如果你不想动手,或者不想逼自己动手,你不会对阿利斯主教说伪君子。你也不需要在我的问话里面犹豫,难道不是吗?”
维罗妮卡瘫坐在地上,忍不住连连后退”
莱斯利说道:“你一直都在说你有罪,你的有罪只是你做过的事情吗?你的无知与纵容才是你最大的罪。”
“你若真的悔改,现在能把黑死病患者的血,亲手淋在你父母的触手可及的地方吗?”
少年如寒剑出鞘,剑锋不沾血,就不回头,“别忘了,你们艾德里克可是无罪使徒,你们应该绝对会经得起考验。”维罗妮卡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喉间轻轻动了几下。她看着莱斯利的眼神,浮出不仅是恐惧,还有羞耻与自我否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地愿意去审视自己的家人,不愿意审视她做的事情带来的后果。
她只是在重拿轻放,避重就轻。
父亲他们不说黑死病患者的血会造成什么后果,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吗?维罗妮卡就是不愿意去细想而已。
难怪莱斯利会生气。
因为自己所谓的悔过,在别人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缓缓地低下头,额发遮住了她的通红的眼眶,声音沙哑而颤抖:“我…愿意接受惩罚,无论是什么。我实在无法否定我的家人…”她垂下眼睫,语气里有挣扎也有痛苦:“哪怕我知道他们错了……可他们是我父母。”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血缘与情感,是世间最难割舍的纽带。
华夏自古也有「子为父隐」的孝道。
哪怕清楚是深渊,有人也会甘愿闭眼跳下去。更何况,她这样年纪的女孩,是最难否定家人的。可也正因为如此,舒栎意识到这是拉拢维罗妮卡的最关键的关口。于是,舒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平静而带着神圣的威严:“维罗妮卡,所以你不打算救你父亲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