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得救了。”
“克洛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说,你别相信你父亲,别相信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会害你。害你流放,困你北境,毁你一切。”“别信他们!”
克洛德心中有一股火气:“你是疯子吗?你现在快点一一"抓住我……话音刚落,少年原本攀着克洛德的手臂也跟着一松,被黑暗吞没。克洛德扑空,只在空中徒然抓了几下。
风卷起衣摆,树海无声地接住了落下的身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洛德才注意到身后的凯尔和菲利普斯。“你为什么推他?”
克洛德抿了抿嘴角,全身的血液又冷又热,“我没有推他。”凯尔目光冰冷:“可我们看到你伸手之后,他就掉下去了。”克洛德想说自己在救人,可那画面也许真的不像是在救人。他向来做事不爱解释,此刻尤其心烦。
“你没推他,那你为什么不救他?"菲利普斯眼神也像是刀子一样逼人。凯尔紧接着问:“还是说,他妨碍你了?”妨碍?
凯尔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想救。
克洛德陡然抬头,“我已经说完我要说的话了。”空气一下冷了下去。
克洛德也没有再多言,只垂下手臂,指尖轻颤,银戒在掌心冰冷刺骨。他转身离开,脚步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回大都会的路上,三人气氛沉重得像是压了一整座山。对暗部成员来说,尤其是克洛德来说,没有一次成功的任务像今天这样让人觉得糟糕。
大
舒栎数次感觉到眼前发黑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深刻的失重感让他有一股强烈作呕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舒栎盯着船舱内的天花板发懵,”全身莫名发酸发痛,像是真的从高空上掉下来似的。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莱斯利的位置已经空了,而芬尼安和纳西两个还在呼呼大睡。
好累,好困。
他自己精神恍惚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抓不住梦境和现实的边际。身体的血液还在因无法摆脱的不现实感而急速地奔流着,心脏频率依旧与坠落时的一致,跳得飞快。
“阿利斯主教,你醒了吗?"芬尼安余光瞥见舒栎,打了一声招呼后,也不等回应,又伸了懒腰。
那手臂拍在了纳西身上,把它吓了一跳。
于是,纳西背对着芬尼安,全身的毛都跟着炸了起来,抬起前爪象征式地打了一下芬尼安的手臂。
只是那一击不痛不痒,芬尼安并没有发觉。听着熟悉的声音,舒栎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莱斯利呢?”“他去锻炼身体了。“芬尼安眯着眼睛盯向床的方向,声音低沉又带着懒意,“我在沙发上睡觉,好不舒服……”
舒栎忍不住笑了起来。
舟车劳顿大半个月都不见喊苦,结果睡个沙发就让他叫苦连天了。舒栎心知肚明,并发出邀请:“那要不要来我被窝里面,再补个觉?”这话一落下,芬尼安就立刻化身成一只大猫,一头钻进舒栎的被窝里面,熟练给自己盖好被子,也给舒栎的被子盖严。他边做,便说道:“天还早,我们还可以再睡一会。”舒栎被他的懒劲给逗笑,只配合地躺了两三秒,便起身道:“芬尼安…我出去吹吹风,脑子还有点乱。”
芬尼安头也不抬,只是轻哼了一声,“那你记得回来,我等你叫我吃饭。”“行。”
舒栎安抚完芬尼安后,又去揉了揉暖乎乎,毛绒绒的小纳西的脑袋。小狐狸十分受用,眯着眼睛,尾巴也跟着满意地甩了两下。当真是可爱极了。
出了门没多久,他就听到甲板上传来一阵拉网的声音,是船长正带着船上的水手和过来帮忙的志愿者们收起天未亮时撒下的渔网。他们是沿着海岸线航行,春末水温回升,正是鱼类洄游产卵的日子,也是捕鱼活跃期。
此刻的船只停在海面上,海风并没有入夜时那么大,乘着晨曦的光,徐徐而来,颇为清爽。
他们已经拉起了一大批鱼。
金色的阳光洒在专注于劳作的众人身上,像一幅温暖的油画,令人一时间忘记了烦忧。
舒栎下意识地靠近,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又或者在旁边看看刚捕捉上来的鱼也可以。
可没走几步,舒栎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又扎眼的身影--克洛德。对方正双手抱臂,靠在甲板边栏,站在供人上下的小舷梯口,目光沉静地审视这周围。
不知怎么的,舒栎突然想起自己梦里好心提醒克洛德要注意他的父兄,却被骂成疯子。
那些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舒栎也没有多想,鬼使神差地,快步走到他面前,一句“克洛德"引得公爵回头看他。
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将公爵克洛德推入海里面。落水声响起的时候,空气里一片死寂。
无论是佣兵、船上水手,还是教会人员,各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气氛就这么凝固了两秒之后,众人默契地移开视线,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各忙各的。
舒栎也不等他们出声,看到克洛德冒出水面,皱着眉头看自己。他的心v情顿时就轻快了不少,又有心情回房间补觉了。克洛德觑见他颇为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