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转身拔腿就跑。那时候老师的死亡让霍尔姆主教深深地知道一件事,即使自己痛苦得再厉害,他也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命运,这种死亡。他披着白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跌跌撞撞地穿梭着,就像是一头要被铁棍追着跑的老鹿。
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正在追赶着自己。
一一是病魔,是命运,还是恐惧。
大
“所以,那人…叫舒利克吗?”
空气因为这句问话陷入短暂的沉寂。
其实,这一个月来,舒栎也不仅仅是问过菲利普斯。因为他也曾面露出心思重重的表情,
莱顿神父和杰凯神父也很挂心,也主动开口道:“需要我们帮忙吗?”他顿了顿,说道:“虽然比不上佣兵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我们教堂的藏书和文献浩瀚,通晓古今地域,足不出户,也可以知天下事。也许我们也能帮忙做一些事呢?”
舒栎一开始确实没有想过是否可以从其他地方咨询「舒利克」的事情。一大原因就是他不认为「舒利克」这个名字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是还有别的人能接触的。
另一个原因则是,舒栎并不想主动提起这个名字,让其他人把「舒利克」和「阿利斯」或者萨伏伊主教联系在一起。不过这些考虑也都是一瞬之间。
舒栎相信他们,利弊权衡之下,也是开口问是最合适的。他只是犹豫一秒,便开口直接说道:“你们听说过「舒利克」吗?”舒栎记得,「舒利克」年龄与克洛德他们相仿,而他现在的身体比他们都要小九岁,任他们怎么猜也才猜不到自己。这话落下来后,莱顿神父瞳光微微一闪,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最后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杰凯神父沉默了片刻,看向莱顿神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舒栎抓住了这一点微表情,立刻问道:“是有什么线索吗?”杰凯神父轻轻摇头。
舒栎大失所望,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看起来像是知道些什么。″
杰凯神父这才开口解释道:“主要是,这个名字并不是太冷门生僻的名字。Shurik这个名字意为「光辉的守护者」。在司丹市,每年为婴儿洗礼时,都能碰上三、四个用这个当做教名的。”
他顿了顿,又朝着莱顿神父一边看,一边确认道:“十几年前,赛尔蒙公国的神父们都喜欢用这个名号给孩子们当教名,只是后来时过境迁,这个名字用的比较少了。”
接着,他才认真望进舒栎的眼里,说道:“如果有姓氏的话,反倒是比较好查的。按我了解到的「舒利克」,有南部矿区的贵族,也有一位过世的文学家,甚至也有一个地方也叫「Shurik」的。”话都被他们说到这里了,舒栎突然忍不住自嘲起自己。他认为一直追问这个名字的自己还蛮自恋的,也实在自作多情,真以为自己能给谁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又或者,真的认为自己还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只是那个梦境的真实感太强烈了,让他一直都耿耿于怀罢了。就算再去问别人,估计结果也是一样一-都是一场空。于是,舒栎就把心思清干净了。可又听到霍尔姆主教说克洛德在这个赛尔蒙公国找人,他就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他其实没有多想?
他的想法就是对的。
舒栎在克洛德平静的注视下,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不知道对面的克洛德怎么想。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很快就要从克洛德身上知道,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毕竞,在梦里,舒栎没少欺负14岁的克洛德,不仅偷他的东西,还经常克扣他的口粮,故意抢他饭菜里面的肉。
旅途中,舒栎还时常指使他干各种杂活,不干活就不给饭吃。只是克洛德完全没有点贵族架子,任劳任怨,情绪稳定,反倒显得无趣。舒栎虽然不认为自己会在他面前露馅,但是好歹之后自己以后也要收敛些。毕竟人的某些习惯,是很难藏起来的。
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强烈的不安心,而现在克洛德就会给他一个答案。舒栎耐心地等着克洛德回应。
克洛德微微弯下身,身影骤然逼近。
哪怕隔着面罩,舒栎仍清晰地感觉到彼此呼吸间的细微交汇。像是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贴了上来。这种不适感让舒栎下意识抬头望向克洛德,和他错开呼吸。
“霍尔姆主教得的是痔疮。”
“?″
舒栎眼神一僵,大脑一时转不过弯。
克洛德却像是完成了一次某种无聊的交易般,语气低而平淡,“你过来,不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得到答案之后,你就可以走了。“话音刚落,克洛德可能是料想舒栎不会那么干脆地离开,反倒是自己先跑了。“???”
舒栎愣在原地,表情逐渐裂开,像是当头被雷劈了一下。他站在原地好几秒,甚至忘了呼吸。
这个回答既离谱又离题。
可更让他震惊的是,克洛德居然真的说了,把霍尔姆主教的隐私毫无防备地抖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又顿住了。连主教的病都能说出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