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者手法精准,不留活口。身上衣物和武器都没有家族纹章,也没有身份印记,看来背后的始作俑者身份容不得一点闪失,不可告人。”“他们一击不中,必然后有埋伏。”

“这次王都之行,是有人里应外合精心布下的陷阱。”这话无异于在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营地一片寂静,气氛再次收紧。原本放松的几人脸色纷纷变了。

博雅纳神父最先反应过来,再次把余下的火星用脚使劲踩灭。舒栎…”

克洛德开口:“对这样的解释还不满吗?”舒栎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只是在想……原来你也会解释?”

克洛德沉默了一瞬,…”

他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将视线落在还坐在地上的舒栎身上,语气平静,“你受伤了?”

舒栎说道:“脚崴了。”

舒栎正想撑地站起身,克洛德却已经大步走上前,抬手递出。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伸得干脆又自然,像是他理所应当是那个出手的人。可舒栎却眉梢一挑,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挥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行。“这话刚落,他便偏过头,将手臂搭上莱斯利的肩膀,准备借力站起身。结果刚一靠上去,还没来得及出力,舒栎便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道场里面被人用过肩摔摔了出去,自己只觉得身体纵然一轻,脑袋空白了一瞬,下一秒该是躺在了地上。可这时,舒栎醒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直接抱了起来。莱斯利只是一言不发地横抱住他,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刚才那个青涩少年应有的依赖与乖顺。他抱着舒栎的时候,还朝克洛德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认真:“我的马就暂时继续拜托您了。”克洛德”

不等克洛德回应,莱斯利头也不回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舒栎和纳西都抱进了马车。

舒栎一整个过程脑袋都是空白的。

从坐地、起身、被抱,三秒钟不到。

他就靠在莱斯利怀里,震惊得连挣扎都忘了,脑子里在翻来覆去地滚两句差不多的话。

我靠???

什么情况?

被妥帖地放在座位上时,舒栎觉得自己成年男性的尊严以及那点威信,全都被莱斯利轻而易举地抱碎。

他刚张口,想警告一句“以后不准再一一”可莱斯利还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头看着他,眼里是压抑不住的认真和难过。

“您别再每次出发…只带着纳西,可以吗?”短短一句话,像一根针扎进舒栎的心口。

那句“明明我能做更多”,他终究没说出口,只是低声陈述着自己的委屈。舒栎一怔,刚刚积攒的脾气瞬间被戳了个洞,彻底泄了干净。他叹了口气,软了声:“好,我下次一定带你。”莱斯利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直视着舒栎,声音低却固执:“不只是下次,是每一次。”

他的语气没有质问,却带着无法退让的坚定。舒栎一时无言。

他不擅长许诺,尤其面对这样炽热的期待。而莱斯利的这句话,却像一盆冷水,将他从一时的心软中拉回理智。

“这不是游学。"舒栎声音平稳,甚至有些冷淡,“若是去吃吃喝喝,我当然会带你。”

莱斯利的眉头皱起,正要反驳,话音还没传出来。舒栎已经开口,声线一紧:“听话。”

那一瞬间,莱斯利像是撞上了命令的铁墙,所有情绪都被逼得收回。他垂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布帘外,风扬起一角。克洛德觑见了车厢内的一幕。莱斯利跪坐在舒栎面前,姿态恭谦,安静而顺从,甚至有些卑微。这几乎不像是那个在船上与他起争执的冷淡又戒备的少年。他原本清冷的气质,此刻像是在光影中融化,在那人目光下化为悄无声息的温柔。两人四目相对,低声交谈,神情间有着外人难以接近的默契。那像是被帘幕隔开了一个世界,谁也无法走入其中。克洛德望着那一幕,神色微敛。

那一瞬间,克洛德竞莫名想起了某个人。

那是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他也曾是少年,在别人的故事里越陷越深,失过分寸,迷过方向,连自己该是什么样的都忘记了。

踢了一下马肚子,克洛德面不改色地指挥车夫们,道:“我们换条路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