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维罗妮卡这四年来都没有等到一次家人来。”

“……我会想想的。"塞拉菲娜说道。

她沉下声,又抬眼看向舒栎的方向,“谢谢您跟我说这些。”舒栎感觉自己撬开了她的一点心防,又好像自己没有完全打开,不过自己向来不急于一时,便又说道:“我刚才看人群里面多是女性,这是什么原因?塞拉菲娜语调又再次恢复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己身的事实:“瘟疫持续了两年。贵族们对血统和子嗣继承都很谨慎。有人离开赛尔蒙,去其他领地寻找出路;留下来的,则负责维持赛尔蒙公国的家产和公国秩序。”她目光平静,像是早已习惯这种权衡与分割,“总有人要留下来。”莱斯利也加入了话题,说道:“那艾德里克家族是以你为代表,留在这里守护家族利益的吗?”

塞拉菲娜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而是被委以重任,所以脸上依旧有着平静的光彩,“是的。这里是艾德里克家族的根,我是专门被派到这里主持大局的。”

莱斯利听完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舒栎。而舒栎也和莱斯利十分默契地做了相同的动作。一是,在萨伏伊教区里面,这种事情是不敢想的。女性,老人和小孩都是优先保护的对象。若有男人抛下家庭,独自逃离,在安全地带享受新生活的话,且被查实,不仅会被教区视为不耻之人,连名下财产也会依法转至女性家属名下。会被唾弃,并且在教区里面,男人的家产会写在女人名下。

二是,他们都知道,维罗妮卡的父亲他们在大都会里面可谓呼风唤雨,一边孜孜不倦地想着害人,一边安全地享受生活,且根据维罗妮卡提供的资料情报,大肆敛财。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继续说道:“我专门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在国王病倒这段时间里面,是谁负责大局?或者协助负责管理事务?舒栎顿了顿说道:“我们来是为了儿童十字军的事情。”如果话事人现在不是国王的话,那舒栎可能会变通一下方法,不用死磕在国王上。尤其是如果都是女性现在在把控时局的话,他也有更多的把握放人。塞拉菲娜回应道:“现在还是由国王负责政事。”“哦。”

舒栎并不喜欢这个答案,因为这代表他没有地方钻空子。不过他向来是很乐观。很快,他又觉得还是有化一切为玉帛的机会。即使国王一开始召集儿童的目的与动机尚不明确,可现在他生病了,舒栎便刚好提出要求。

唯一的劣势是,舒栎无法见死不救,哪怕对方是恶人。这并不是出于某种心理情结,而是出于最基本的医学伦理。医生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审判。如果在决定救与不救之前,先行评判病人的好坏,那就已经违背了医者的根本准则。如果对方被治好之后,又出尔反尔的话,那就只能做舒栎牌彩衣笛手,另外想办法把小孩们捞出去。

不管如何。

接下来的事便是,舒栎耐心地等着去见寝宫的国王。从王城门口到国王寝宫门口所花费的时间并没有超过15分钟。一下马车,舒栎就看到了一群围在寝宫外面的御医和神父们。他们都戴着面具或者布制口罩。有些人大热天还披着厚着厚重的长袍,还有的人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神父们则拿着十字架翘首以盼。寝宫门口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金属尖刺般的气味。舒栎忍不住蹙起眉头。

塞拉菲娜在一旁解释道:“他们在等着开颅。”舒栎颔首。

医生群体原本围成一团,见他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先是一阵低声惊呼,又纷纷慌张地让出一条道。

避让之间,没有人出声,像是空气都会随着他的靠近而变得安静几分。他们低垂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舒栎来觐见国王,自然是中途在车上换了一身镇得住场的主教法袍。那长袍线条柔和却不失威仪,衣摆随步伐轻轻拂动。他步履安稳,神情温和,整个人像是从一幅静谧的宗教画像中走出来,不动声色却又自带吸引力。

尽管只露出半张脸,眉眼轮廓清晰可见,有一种不容窥视的温柔和疏离,告诫众人不得对主教轻慢的同时,却仍有一股轻柔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让人不自觉多看几眼。

「据说,这就是北领地的阿利斯主教。」

这一句话印在他们心中。

有人在阿利斯走过的时候,还忍不住抬头嗅了嗅空气。“你在做什么?”

“在闻空气香不香。”

“闻到了吗?”

“闻不到。”

“那你要不要把面具摘下来……

“是哦。”

那人还是不冒险摘面具了,那里面可是住着病人。最靠近寝宫的医生还是鼓足勇气对舒栎先开口说道:“主教大人,国王他快不行了。”

舒栎光是听塞拉菲娜说的诊治疗程,就觉得这人还能撑一个星期,已经算是身体素质很强。

刚一进门,寝宫内就看到大大小小的灯全部都亮着,有些蜡烛已经燃尽,在地板上也留下了凝固的烛泪。

塞拉菲娜介绍道:“国王陛下前三天做了噩梦,梦到自己怎么也点不开灯,周围太暗了。在梦里面睁着眼睛,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动不了,像是被什么压住似的。后来,有个女仆在白天时把他叫醒后,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