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亚瑟神父来回在原地走来走去,直到花园迷宫另一端出现了深绿色的束腰长裙。
披着斗篷的塞拉菲娜也跟着出现的时候,莱斯利的目光微微一凝。不等亚瑟开口,塞拉菲娜声线冷淡,开口说道:“你既然先来这里了,有好好检查过周围吗?”
莱斯利率先用手把纳西的口鼻捂住,”
亚瑟神父一愣:“检查…检查过了。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莱斯利并没有着急放松下来,而是谨慎地看向塞拉菲娜的方向。她的反应才是至关重要的。
塞拉菲娜也没有想过亚瑟神父情急之下会无意识地说谎。再来,对她来说,这种基本的检查也是常识。就算他看起来就像是踩在随时会塌陷的木板上一样,无法令人心安。
她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见她点了头,亚瑟神父连忙把自己的信件拿出来递给塞拉菲娜看,“艾德里克夫人,这是我收到的任务和指令,已经如约把人带离了洛迦教区。”塞拉菲娜仔细看了一下信纸上的文字,上面确实是艾德里克家族的纹章。她不动声色地看向亚瑟神父,“上面要求你带的是死,人…”亚瑟神父顿时语塞,“阿利斯主教有实力不俗的佣兵保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手。”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来汇报你的失败吗?”亚瑟神父更加局促起来,“不是,我想着我是否还能得到机会。”这句话引起塞拉菲娜的兴趣,她说道:“为什么?”亚瑟神父说道:“自然是要为教会铲除异端。我一直视此事为己任。”这话一落,藏在暗处的莱斯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依旧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塞拉菲娜,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看透她真实的想法。尤其是,莱斯利一开始已经发现她是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却并不主动与亚瑟神父核实伪造的纸条。
这虽然确实方便了他,但是也更让人觉得塞拉菲娜本身也藏着不小的秘密。塞拉菲娜说道:“后天就是安息日。按照惯例,这是教会对外做弥撒的日子。”
亚瑟神父立刻明白塞拉菲娜的想法,脸上一片惨白,“可安息日是最神圣的日子,怎么能做杀戮之事?”
塞拉菲娜平静地说道:“你既然是已经为艾德里克家族谋事,那自然也是收到艾德里克的庇护。我们是无罪信徒,是神主最眷顾的信徒。更别说,我们是为教会做事。神主是会原谅这些情急之举。”亚瑟神父感到不安,迟迟不下决定。
塞拉菲娜又说道:“你怕什么?这个任务也是受到默许的。教会也不会追责。”
亚瑟神父看向塞拉菲娜,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公开处刑呢?他的罪行明朗,毫不遮掩,为什么不能直接烧死异端,而要用暗杀这种手段呢?″
塞拉菲娜嘴角泛起冷笑,不知道是笑亚瑟神父连基本的时局都看不透,又还是为了其他的事情,“阿利斯主教现在是公国最高的执政者。更别说他带来了治疗黑死病的药,谁能对他判刑?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你才是异端。你一定要试一下吗?”
亚瑟神父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他盯着塞拉菲娜手上那封原来属于他的信纸,说道:“如果成功的话,我能当上萨伏伊的主教吗?”
莱斯利把视线落在那个面容阴郁苍白的神父脸上,这才知道他内心里面装的是阴暗的想法,眼神里面也闪过一丝晦暗的光。手也不自觉地握着腰间的匕首塞拉菲娜说道:“如果你是推成这一切的功臣,自然会如你所愿。”为了让亚瑟神父安心,塞拉菲娜又继续说道:“你人单力薄,这边也会助你一臂之力。我们也做好了准备。”
这话说完之后,两方就已经打算散了。
亚瑟神父却没有忘记那封信件,“我能把信拿回去吗?”塞拉菲娜说道:“你是当心我们这边会不兑现诺言吗?”亚瑟神父的小心思被戳破,干巴巴地措辞道:“不是……塞拉菲娜也不继续点破,只是说道:“亚瑟神父,没有人教过你这种重要的信件是阅过即焚的吗?这本来就就不能留。”她审视亚瑟神父的表情,再次说道:“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偏僻的北领地主教位置而已,不会有人贪这个小位子。你若是真有心,我给你的建议是,就往有教皇选举权的枢机位置靠近。这才是你的该前进的方向。”“艾德里克家族可以帮你这个忙。”
亚瑟神父顿时大喜过望。
塞拉菲娜问道:“你还有什么疑惑的吗?”亚瑟神父立刻摊开手,道:“夜深露重,我送您回去。”塞拉菲娜重新披上了斗篷,衣摆在昏暗的光里轻轻一摆。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花园深处,莱斯利才缓缓靠向冰凉的灌木墙。直到被纳西咬了一口手背,细小的牙尖提醒了他。
他很快回过神,快步追上前去。
月光下,地面上的影子被拉长,扭曲,随着他的步伐忽明忽暗,就像是幽灵在地面上游走,悄无声息地变幻着形状。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莱斯利才回到了原来的卧室。大
卧室的灯光还亮着,让他连忙快步走回房间。一进门的,他就看到舒栎脚边还立着一幅画,而舒栎正在描一幅同样的圣像画,手边全都是颜料。
不等舒栎主动问,莱斯利便说道:“纳西突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