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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目的指向两个方向,一个是阻止舒栎继续深入调查;另一个是这个杀死国王的凶手也是在路上埋伏舒栎的人。可既然准备好的话,这收藏室的颜料味道很重,就像是临时刚完成的画作。于是,舒栎心里面萌生了一种念头。
为何不看看这画作下面是是什么呢?
尤其是自己本身还有那么多的原著记忆,抱着那么多未解之谜,他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用刮刀刮去头部的颜料层。
颜料的味道刺得他感到口鼻干涩。
舒栎捏紧刮刀,刀刃在油画表面轻轻压下去。画作紧跟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厚重的颜料一层层卷起、剥落,露出下面的底色。他先看到一缕更深的阴影,再看到一抹不属于自己的完整的眉形。心脏在这一瞬间猛地收紧。
就像是原本一个人的房间里面,发现了第二个人。他停了半秒,好奇与不安推着他继续刮下去。最后一抹颜料滑落时,那张面孔完整地暴露出来。不是自己。
不是任何一个无关的人。
而是霍尔姆主教!!
原图应该是霍尔姆主教在预言画中深受数箭而死。可因为舒栎的到来,那人把画中人临时改成了舒栎的轮廓,而身上的服制不改。毕竞,舒栎和霍尔姆主教同级。
这个发现让舒栎豁然开朗,甚至忍不住想笑,这人生为何如此妙不可言。恐怕原著线里面,霍尔姆主教会死,并不是因为支援赛尔蒙公国后沾染黑死病,更不是因为他自以为的绝症,而恰恰是因为这个谋划了数个月的政治谋局这一切恐怕也和艾德里克家族破落密不可分。与此同时,舒栎意识到,这事情也远比想象中复杂。预言画中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并非路上埋伏自己的那伙人。这里面有两个阵营。
而到勒梵西的第二天死的人肯定就是某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跟风之作」。舒栎说道:“也就是说,她有犯罪的手段和力气。可她并没有时间作画。她肯定没有时间另外作画,因为我昨天一直在观察她。当然,我刚才也和女仆们聊天,发现昨天她确实也在指挥清理国王寝宫和给王宫装饰好白布和白花。我个人更偏向于她在包庇另一个人。”
克洛德并不急着打断舒栎的话,说道:“那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舒栎开口道:“国王和王后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国王入病后,碧茜王后一次都没有去过寝宫。”
克洛德已经从这话里面得到了猜测,“你怀疑凶手是碧茜王后。”这是肯定句。
“唯一猜不透是她为什么要害霍尔姆主教?“舒栎觉得霍尔姆主教与艾德里克家族根本没有太大的利害关系,“难道他知道霍尔姆主教是你那边的人?克洛德因为最后一句话一愣。
他自然不信霍尔姆主教会把他们的计划与舒栎相通,可是舒栎还是知道了。克洛德不得不说,这人整天看起来无忧无虑,什么都没有思考的模样,其实想得比谁还多,谁还远。在别人还在追寻真相的时候,他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控局。
他突然想到,如果当年赛尔蒙公国真的是在找继承者的话,而那个人又顺利登上王位,那么他的作为必然不会比阿利斯主教差。那样一来,这个国家也不会落于今日分崩离析,同室操戈的境地。克洛德没有接舒栎的话,只是说道:“我搜查了公国的资料室。”无论凶手是否故意把人头带走了,可给克洛德极大的便利。“已逝的国王是黑死病爆发后上任的第二位国王。其中有一名国王放弃王位,去邻国生活,他放弃继承权,但是并没有放弃自己子嗣未来的继承权。因此,他才把王位让给了先国王。”
舒栎说道:“他知道以诺无法上位,所以才专门挑了这个继承者吧?”“先国王与王后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克洛德声线冷淡地说道,“王后是他第三任妻子。原来的妻子是被先国王派人杀死的,以便娶艾德里克家族的碧茜。“而碧茜与他的结合起源于一次强迫婚姻。先国王侵犯了十五岁的碧茜,艾德里克家族为了保护自己的颜面和女孩的名节,要求先国王和碧茜完成婚约关系。”
克洛德没有感情的声音让整个暴力事件都充满了冷静和思考的色调,“在先国王的书房里面,他们发现艾德里克家族的通信。一封是艾德里克同意协助先国王秘密解决掉原来的妻子,另一封是艾德里克家族安排先国王侵犯碧茜的局,以实现彼此顺利通婚,交换利益的目的。”“放书信的盒子曾经被人碰过,所以如果碧茜王后有杀人的理由,那这可能就是动机。”
克洛德看向舒栎的眼瞳,“如果你想不通为什么杀国王的人要杀霍尔姆主教,那我能给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要毁了「艾德里克」。”
“霍尔姆主教从他年轻开始,就奔波于各个领地和公国,在各处信徒心中,他虽然没有到圣者的神职阶层,但是已经无异于圣者的存在。更别说,霍尔姆主教年过七旬,向教皇讨了号召令,自己亲身投入救助赛尔蒙公国的支援之中。”
“若她敢于牺牲的话,只要说自己代表艾德里克家族惩罚霍尔姆主教即可。”
克洛德说道:“艾德里克家族除了有一个无罪信徒的传说之外,几乎毫无建树。霍尔姆主教若是死于这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