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欲动的贵族们,于是舒栎他们是私下里约了船只出发的。

出发后,莱斯利说:“这个国家的君主还没有定,这么离开真的可以吗?”舒栎也觉得这肯定不行的,但这也不是他能够决定。不是他真的没办法,而是那句老话「越有权力的人,越该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

“神主会给他们一个答案的。”

莱斯利点点头,“也对。”

以碧茜王后这种能在八年里面掰倒百年家族艾德里克的手腕和能耐,不是她能认可的君主估计很难走到王座上去。

芬尼安对这些政治相关的事情也并不放在心上,倒是说了另一件事,“那个司丹市的菲利普斯医生一直混在王宫里面,有没有问题?”事实上,舒栎也在王宫里面发现过他的痕迹。毕竞他们都是在船上相处了一个月,舒栎对他的身形很了解。在国王出事前,他应该就已经以医师的身份混入勒梵西。而随后他在国王寝殿以及亚瑟神父的房间都有出现过,只是他并没有和舒栎打招呼。舒栎也是视线一掠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舒栎很肯定他也知道水银是致死物,却还是让先国王用各种水银疗法来治病,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谁而办事的。这让舒栎再次联想到数年前他是否也是用蚂横在给司丹主教之死推波助澜呢?

那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舒栎见芬尼安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便说道:“只要不是我们的敌人,就可以不用太在意。”

他半躺在甲板上的长椅上,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间想起这四年间,他似乎只做了两件事。

一个是救了原著男主的老师雨果。

一个是救了原著反派的老师霍尔姆。

他忍不住看了一下旁边两个少年。

按照穿越小说的定律,穿越者不是应该去救原著的主要角色嘛。可自己呢,好像一直都是给别人当辅线,连主线的戏份都没占上半句。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又有点庆幸。他这人就讨厌大风大浪,大悲大喜的生活,就该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莱斯利注意到舒栎的视线,:“怎么了吗?”“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芬尼安立刻反应过来,说道:“烧烤!”

芬尼安可喜欢吃烧烤了。

“那我们就去准备烧烤吧!”

舒栎正要起身,芬尼安便开口说道:“我们两个去准备就好了,你就等着吃。”

这话刚说完,莱斯利又说道:“临时出发,阿利斯主教好几夜都在写各种事务的注意事项,根本没有好好睡觉。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舒栎其实也没有觉得很累,以前赶论文的时候不也是连轴转。不过他们盛情难却,舒栎也不会难为自己。在看着他们干活的时候,自己捡了两个苹果切成小块。自己一口。

纳西一口。

莱斯利一囗。

芬尼安一口。

简单吃了饭前水果后,舒栎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索性回到自己房间里的大床上躺下。

整条船在海浪中微微摇晃,伴着节奏舒缓的水声,就像是摇篮在轻轻摇动。有莱斯利和芬尼安在身边,舒栎也完全不担心船会出事,比在王都的床上还要踏实。

眼皮越来越沉,他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思绪像被海风卷起,又慢慢飘远。渐渐地,梦境也像是起了雾似的,慢慢地覆盖着他的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栎耳朵抓到了关键词。“可以吃饭了。”

舒栎听着声音,感觉不像是熟悉的人说的话,睡意和理智在打架,最后舒栎的理智占了上风。

等他睁开眼,他正趴在教室里面,周围的都是一群因为下课正在讨论午饭的学生。学生身上的制服各不相同,似乎是不同学院的象征。他在原来的座位上懵了懵。

又是跟上次一样有实感的梦境。

舒栎再次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某些学生一样是白底金线。在文法学院里面,这是医学院的学生的服饰。这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很新,像是新生的衣服。周围并没有人主动和舒栎讲话,他能短暂地判断自己并没有固定的社交对象。

“这是哪里……?””

舒栎就像是没睡醒似的,也不愿意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教室里面,还是顺着人流走出教室,推着自己去尽快消化现在的处境。金刺般的阳光照进深长阔的欧式华丽的长廊。学生的笑声在自己的耳边不绝如缕。

他还在努力消化新情况,结果在拐角的楼梯口不小心撞上了穿着军服的学生。对方纹丝不动,可舒栎自己身子不稳,跌坐在原地。周围的人因为这样突然的事故停住了脚步,谁也没有动,似乎生怕自己也卷入危机一样,只能一动不动。

舒栎两手撑在地上,才刚一抬头,就和那军校生对上了双眼。“克洛德?”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身上掠过。而克洛德微微一顿,目光也直直锁住他,毫无温度,毫无波澜。他几乎没有犹豫,猛地朝着舒栎的方向伸出手,一把抓住舒栎的领子,把他像是布偶一样地提了起来,一副作势要揍这个冒犯他的人。而舒栎只觉得衣领扼住喉管,很是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咳,顺势拍了拍克洛德的手臂,“你倒是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