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但是我罪从何处来。《圣经》警诫篇第七条说过「神主先授人审判于白色宝座之前,而凡欲伸手执人,必先陈明其过失,叫真理为众所见」。”
这话一落,周围本来看热闹的人眼睛都下意识睁大了。小小少年嗓音并不大,却让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比站在布道台的主教还要明朗清透。
更别说,他居然还敢用圣经质问权威。
这让众人也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想知道这事情要怎么发展。舒栎坐在地上,却有居高临下的气场,“你只是区区一个教会骑士小队长,却敢与圣经,敢与教义作对,到底有没有把神主和圣教堂放在眼里?你对得起你胸前的十字架吗?”
这话铿锵有力,周围人下意识地看向队长的方向。队长脸色瞬间涨红,注意到周围人的观望,更是怒从中来,“你在这里公然赌钱,收到举报,证物在前,还需要多费口舌吗?”“我记得军校神学院的教授们最近发表了一篇教皇都认可的论文。”舒栎有条不紊,”「游戏分为诚实或罪恶的游戏。而在诚实的游戏中,赌钱是允许的。」”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队长冷笑:“你玩的游戏明显是与掷骰子的运气游戏。这种挑战命运的游戏就是挑战神意,滥用神意,违反了摩西十诫的第三诫,你还想认为你是诚实的作为吗?”
“确实,被包含运气的游戏都是不被允许的。可我的游戏还有智力比斗,这种混合型游戏明显介于二者之间,是规定的可容忍的范围。”队长眼睛微眯,说道:“张口就来,巧舌如簧,《利未记》说「不可在民中往来搬弄是非」,你这对神主是大不敬。”他看向两旁一动不动的队员,“你们怎么还不动?”队员才要迟疑,舒栎一句话就像是重锤击中心灵,“我看谁敢?”这话音刚落,队员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或者说不敢轻举妄动。
舒栎缓缓站起身。
十四岁年纪的少年,身形单薄却不瘦弱,像极了一把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
他的声音清越,口吻凌厉,“箴言第17章第15节称「称恶人为义者,与定义人为恶者,皆为神主所憎恶」。”
“你偏听偏信,妄言妄行,失责失职!居然还敢动我,你道,你是谁?”几个骑士站在远处,瞳孔微颤地看向队长。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能成为圣教堂的护卫骑士的队长,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居然被骂得狗血淋头?
舒栎的目光在同来的骑士身上缓缓掠过,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称量他们的灵魂,“上者犯错,你们跟着谲而不正。你们可曾想过,自己这样怎么背负神主和教皇交予的信任?如何能算得上圣职?”骑士们呼吸微滞。
其中一人被言语逼退,其他几人也干脆直接躲到了队长背后。舒栎正视队长,并不回避任何问题,“游戏若没有智力元素,我怎么赢下这73盘游戏?你说这是运气?这世上哪有如此不败的运气?”这句话让围观的路人突然内心一惊。
原来这个少年果然是使了什么诡计,才能赢到现在的吗?他扬起手,看周围所有人,指向四周,“你指责我。这就是在说,所有与我对局的人都是无视神主的权威和神意?甚至那些站在旁边,未曾阻止的人也一并有罪。
这话锋陡转,两三句话就把吃瓜群众都牵连下水。空气里面也跟着骤然一滞。
一批路人已经开始默默地准备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面前的少年依旧口若悬河,“你觉得我真的能坐视不理吗?神主在上,他看不下,身为他袍的信徒的我,更看不上去。你们的仁慈和慷慨,善意和美德都是被狭隘与无知吃完了吗?”
他一顿,“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这话一落,骑士队长也跟着怕了。
生怕被记住名字之后,会被恶鬼缠身一样摆脱不了这个人;更怕自己招惹了自己不该惹的大人物。
这个少年怎么能把大人骂得那么厉害?
太吓人了。
骑士队长毕竞是队长,即使有脆弱,也不能表现出来。他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剑柄,却并未拔出。
队长调整了呼吸,缓缓扶了扶帽檐,语气保持着体面:…就算这是被允许的游戏,也应当明白,白天公开赌钱会扰乱市集秩序。少年,我希望你能现在收拾摊子,免得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的声音沉稳,像是给台阶,也像是最后的警告。“我不走。”
舒栎已经捕捉到了退意,语气却愈发锋锐:“我若现在离开,不就坐实我有问题?”
他顿了顿,缓缓抬下巴,像一只踩在高枝上的猫,尾巴翘得高高的:“而我没有问题。”
他的目光不再停在队长身上,而是扫过人群,像是在请他们作证:“你不能赶走我,除非你能证明,我赢下这场游戏,靠的是智力,而不是运气。我不能欺诈。你蔑视我。”
队长觉得面前的少年就像是在野外遇到的苍耳,才走过去,就沾得全身衣服都是,…到底想怎么样?”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人群的案窣声,像风在市集上刮过。“你和我试一把。”
舒栎肯定地说道。
舒栎刚好欠最后一枚金币。
他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