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是笑着的,但孙华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威胁。
“反了反了!”
孙华嘴硬。
墩墩是孙华唯一的亲孙子,孙华自然心疼。
可是如果要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我是管不了你了,给我滚进去,少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孙秀丽擦了下嘴角,整整衣服,把散开的头发夹在耳后,挺胸抬头的走进自己屋里。
刚关上门,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她摸摸肿大的脸,疼的嘶了声,不敢再碰。
“咚咚咚”
“丽丽,阿姨给你拿了一个煮鸡蛋,你敷一下脸……”
孙秀丽恶意在胸口蔓延:“滚!”
门外安静一瞬,而后传来搪瓷杯轻轻磕在地面的声音。
隔着门板,阮清叹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
孙秀丽一边掉眼泪,一边快速换掉身上的脏衣服,身上到处都是跟齐梦打架打出来的青紫。
外人只看到在打架中好像孙秀丽占了上风,齐梦脸上脖子上伤痕都比孙秀丽多,只是谁都不知道,齐梦这个女人惯会下黑手。
别说是别人了,就连孙秀丽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阴。
孙秀丽低头,她的胸口,下腹和大腿内侧的软肉都被揪红,血色仿佛要透过皮肤渗透出来,可见那女人下手有多狠。
哆哆嗦嗦用房间脸盆里的冰水擦完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孙秀丽看了眼自己的床,头发有点脏,她犹豫了下,扭头看那个拖油瓶的床,一屁股坐下躺了下去。
床板很硬,没有褥子,咯得原本就各处都是淤青的孙秀丽疼的直皱眉。
她一个翻身,床板发出咯吱声响,膝盖陷进了床板的破洞里。
要是有人来救救她就好了。
拖油瓶前几天像头死猪一样躺在这张破床上,等着被亲妈伙同外人‘卖’掉的时候,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前两天被关在房间里的明月招一样吧……
孙家的事情一点没有影响到明月照。
她原本就有性格缺陷,这些年要不是家里人压的厉害,身边又没有多少极品刺激,否则表面上看上去也不会这么像个正常人。
不过,或许还是有一点点影响的吧。
影响到了明月照吃早饭的胃口。
去百货商场买衣服的时候,看着那些对这边来说非常时髦的衣服,明月照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在她看来,就是质量好一点的复古风款式,能穿能保暖就成。
明月照一路沉默,不管吃饭还是买衣服都表情淡淡,傅安和以为她是被早上的事情吓到了,犹豫片刻,安慰道:“不关你的事,都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他的安慰干巴巴,明月照扭头看着这个青年,见他是真心的,嘴角勾起,有点想笑。
在意那件事情的不是明月招,而是傅安和。
竟然会在意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小孩儿死活……
明月照阴暗的心思还没来得及扩散,脑海中响起老头儿念佛似的八荣八耻,手腕一阵幻痛,痛的明月照躯体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嗯,孩子是无辜的,孙家那些人,实在太不像话。”
像是在说给傅安和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脑海中的幻影听。
她喃喃着,脑海中嗡嗡叫的老头渐渐散去,手腕上的剧痛也缓缓消失。
傅安和叹息,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孙家人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她?
买完衣服,他俩去了菜市场。
来菜市场都是天不亮的时候人最多,这会儿太阳出来,菜市场里的人零星可见,明月照身体刚恢复一点,傅安和肠胃不好,两个人养身体都不能大补。
明月照就买了一点小米、南瓜,这个季节南方还有新鲜玉米,只是不多,更新鲜饱满的天不亮就被挑完了,剩下这些不怎么美观的,摊主贱价卖。
最后挑了一小块牛腩,一个萝卜,和一小把菠菜。
最后买了点水果。
这就是他俩这一天要吃的东西了。
全程明月照负责挑,傅安和负责在身后付钱给粮票。
其中牛腩最为昂贵,傅安和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意见。
他剩下的钱和粮票还有不少,因伤退伍回来后挣得所有钱他都自己攒着,再
回去后,傅安和找了几块砖头放在院子角落的避风处,此时正院里傅长春夫妻俩都不在,他正大光明进了灶房,拿了家里唯一的一个砂锅。
路过大铁锅的时候,傅安和盯着大铁锅看了半晌,皱眉,顺手捞过一堆碗碟离开。
大铁锅和水泥灶砌在一起,比较难拆,否则傅安和还真想一起拆了带走。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用他受伤退伍后,部队给的补偿金买的,傅安和拿的一点都不心虚。
傅安和搬了两趟,刀具和调味料,以及柴火也一起搬了过来,都堆在临时小灶头的旁边,上面盖着一块布防尘防油,需要的时候随便用。
现在还早,才上午,但明月照已经开始洗手穿围裙准备上了。
刚刚在菜市场,她买了点山楂、苹果和白糖,原本打算熬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