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掌心的这双手在轻轻颤,他抱紧了她,忙安抚她:“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少了很重要的支撑,生活好像突然变得很难,可你还有我不是吗?你多看看我好不好?我一直在你身边。”
今宵往他肩膀靠,始终不言不语。
她感觉自己好累,身体好疲乏。
“月底随我去一趟妙喜寺,为你父亲办一场法会好不好?奶奶已经认可我了,也让你父亲认识认识我,好吗?”
怀中人不言语,只稍稍用力抱紧了他。
沈修齐在一瞬间感觉心脏刺痛,是他在想去年的今宵。那时候他还未出现在今宵的世界,父亲骤然离世,她也不敢告诉关老师,那她又是如何度过那段孤独痛苦的时光?
一想到她曾独自站上那栋楼顶,他内心的恐惧便在一点点放大。倘若她当时的退缩是因为关老师,那如今关老师走了,她又会如何?他不敢想。
周五下午,沈修齐结束集团的事务驱车前往美院接今宵下课,刚将人接上他便接到闫美玲的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他一口回绝。
近来这些日子今宵食欲不佳,他若不在,今宵根本不肯好好吃饭,他哪里能走?
闫美玲骂了他两句,挂断了电话。
窗外斜阳万重,今宵静静听完了全程,待他挂断,她徐徐开口:“你回去吧。”
正好红灯,沈修齐踩住了刹车偏头看她。
她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单薄清瘦,往日合身的裙装在她身上还显得空荡。兴许刚好迎着夕阳,她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艳,那双眼睛也渐显生动,她说:“你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爷爷奶奶肯定担心你,少陪我一顿饭没什么的,我会好好吃的。”
她还是那样聪慧通透,他方才明明什么都没说,还是让她猜到了心中所想。他伸手过去捏了捏她发凉的指尖,说好。
他把今宵送到15号院,嘱咐珍姨盯着她好好吃饭,便开车回了老宅。没成想路上接到一通紧急来电,他又改道去了301医院。他从南门进,抵达病房楼前,几个出入口都有警卫值守。他锁好车拿着手机走过去,警卫队长冲他打了个招呼,他颔首回应,乘电梯去了五楼。
一整层都归胡向荣使用,他刚出电梯便见到不少胡家人等在走廊。有人迎上前来与他搭话,并叫他一声姐夫,他顿住脚步,双眼微微一眯:"抱歉,你叫我什么?”
许砚祺登时一愣,对上沈修齐寒如霜雪的目光时,莫名心口一凛。看来传言这位沈三爷为一个捞女不肯接受胡家的联姻,竞是真事。他笑笑改了口:“三哥,沈爷爷在休息室,我带您过去。”沈修齐收了神色,跟着许砚祺往休息室去。一路走到休息室,他也将今夜之事听了个大概。胡向荣突发脑溢血入院,情况危急,随时有生命危险,目前正在接受手术。沈君正重义,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往医院赶,正巧是家宴,家中成员都在,沈修齐再一来,真就像是亲家一家都到了。沈凝光见他进门,待他招呼过后,将他拉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夜风拂来合欢淡淡的清甜,沈凝光面露忧色,问他:“若是胡向荣情况不好,留下遗愿要你和胡旋结婚,你该如何?今宵又要怎么办?”她往休息室瞧了一眼:“这二者之间,爷爷必然不肯你娶今宵。”窗外的合欢花在微风中轻颤,他目光落得很远,问沈凝光:“我的人生,一定要受人掌控吗?”
他收回视线看沈凝光,语调平缓:“在与今宵有关的事情上,我绝不退让,不管他是胡向荣还是谁。说句不好听的,胡家的下坡路越走越远,胡向荣再一走,他们更奈何不了我分毫。爷爷年纪大了,已经不管事很多年了,未来沈家究竞是听谁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将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并非是在谈什么权力,只是说一场寻常天气。他用自由换来此刻的话语权,不是为了处处被人掣肘。倘若他走到今天连自己爱的人都拥有不了,那他费尽心机稳住沈家的现在地位又有什么意义?
沈凝光听了这话反倒是笑:“那我就放心了。”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么多年,总算是见到你为自己活一回了。“她还好吗?”
沈凝光问今宵。
沈修齐眉心稍稍一收,直言:“不太好,你若有空,带她出去逛逛。她每天和我在一起,恐怕也嫌乏味。”
沈凝光淡淡挑眉,倒是少见沈三爷这般束手无策,她了然道:“我会尽快安排。”
临近午夜,沈修齐还未归家。
今宵从画室走出来,听见厨房还有响动,便放下水杯走过去看。雷伯正在备菜,她站在岛台边,问雷伯:“这么晚了还要弄消夜吗?”雷伯顺口回答:“湛兮没吃东西,让我给备点儿。”“没吃东西?"今宵疑惑,“他不是回去陪爷爷奶奶吃饭了吗?”话说到这里雷伯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回答得太快,这时候再想否认又太刻意,他便答:“是胡旋爷爷,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湛兮和家中二老都过去探望了。”
“这样啊。“今宵弯了弯唇,“那您先忙,我上去了。”话说完,她转了身,心里却像是屏了口气,怎么都散不掉。她回到房间,脱了衣服往浴室洗漱。
水柱温热,不断冲刷她的皮肤,她好像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