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就这么火冒三丈?这可是个明目张胆的弱点啊,老头子。”
“一一老子可是白胡子!让他们都放马过来好了!"白胡子怒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红发?”
“作为新晋的四皇,当面见面当然不合适,可再怎么也该电话拜访一下和我同等级的大人物嘛。"香克斯笑着说,“世界政府可也不想看到我们几个人真枪明剑地打起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才行啊。”……哼。“白胡子没好气地说,“你倒是很擅长玩儿这套。”“凯多的动向怎么样?”
“没有动静。"白胡子说,“考虑到帕芙主要打击的贩奴船背后都有joker作为后台,凯多对帕芙表现得太放任自流了。”甚至完全就是在自己的属下和帕芙之间选择了站帕芙。不过,凯多的个性一向如此。他才不会专程给合作者出气,joker又没死,合作又没间断,joker处理不了帕芙,只会被他嘲笑和看不起。“我倒是有点自己的理论…凯多比玲玲更加欣赏强者,哪怕这个强者反抗的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家里的问题可比玲玲跟帕芙的问题大多了,"香克斯轻松地吐露出他对和之国内部的了解,“要我猜,他一丁点都不想被牵扯到玲玲和女儿的事态里去。”
“是吗。你打算做什么?"白胡子问道。
他挥手示意队长们保持安静,马尔科清了清嗓子要说话,又改变了主意,干脆站起来,打开大门。
香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承认道:“我是想做点什么,可惜不知道能做什么。“他苦笑起来,“家庭矛盾,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干涉呢?我可不想让他们一致对我啊。”
通话结束,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明月。海中的明月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那个夜晚。
他和安布洛希帕芙并肩靠在船舷上,他背靠着海,双肘撑在木板上,望着甲板上狂欢的伙伴们,而安布洛希帕芙面朝着海面,长发挽在胸前,顺着风向飘向大海。
安布洛希帕芙问他:“罗杰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现场?”香克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安布洛希帕芙又说:“我不敢想象你是什么心情。”香克斯也没有回应这一句话。
安布洛希帕芙沉默下来,仍旧看着大海。风向改变了,她打着小卷的粉发飘向香克斯的脸颊,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蜂蜜的香气。“我经常想象,如果妈妈死了…"她说。
香克斯终于开口,嗓音比他想象的更加喑哑和低沉:“你会想那种事?”“当然啦。怎么可能不想呢?我是不知道你的童年生活怎么样,但我猜罗杰海贼团的气氛应该不会很差,看你自己带领的海贼团气氛就能看出来了。“安布洛希帕芙说,“我们海贼团的气氛跟你们可完全不同。妈妈就是我们最至高无上的主人。罗杰不会那么对你们,对吧?他不会是一个最高贵的主人,不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哈。“香克斯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你一辈子都有一个主人一一那你就会想要她死。"安布洛希帕芙说。她的声音和粉发一同飘荡在海面上,携带着香气,萦绕在香克斯的鼻间耳旁。他默默听着,想着自己的童年,想着自己出海后的生活,想着自己在玛丽乔亚度过的时间,想着他的双胞胎兄弟,想着他不愿认可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主人。他想着罗杰。
“要杀了她么?"他听到自己问。
“嗯,不。"安布洛希帕芙回答说,“不过那不是因为我软弱,或者善良,或者我被感情迷住了眼睛。你看,我是一个做事深思熟虑的人,我偶尔也会做好事,可是我做好事的主要目的都是达成我自己的愿望。需要很多理由去促成我他一件事。”
“不错。”
安布洛希帕芙又说:“所以,作为替代品,我刺杀了另一个更加至高无上的,地位和重量都远超过妈妈的主人。”
她大笑起来,笑声清亮,似乎是觉得自己讲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笑话。香克斯完全听不懂这个笑话,他甚至不理解她凭什么这么说。她刺杀的人是谁?仁么人是比夏洛特·玲玲,一个四皇,更加至高无上的主人?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
可安布洛希帕芙说的话讲不通啊。那家伙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五老星都还在呢,世政的统治依旧牢不可破。
“感受怎么样?"香克斯放弃了逻辑。
“……不知道诶。“安布洛希帕芙慢慢地说,“不过,那之后,我就不再去想玲玲的死了。小的时候,总觉得碰到问题就干脆掀桌子好了,可是心里其实也知道掀桌子是没有用的。”
香克斯忍不住转头去看她。
她仰头望着月亮,银色的辉光在浓密的睫毛上落下霜雪。她笔直的锁骨一路深入到肩头,锋利如透着寒气的刀光。她的侧脸棱角分明,下巴有个骄傲的尧起的弧度。
然而,哪怕如此,安布洛希帕芙的微笑依然显得十分轻松和甜美。这是一个完全接受了自己的人生充满困惑与挫折的女人,不仅是接受,甚至以此为乐趣,在疼痛和反抗中找到了位置和意义。“就不累吗?"他好奇地问,“我至少也有伙伴和朋友,我在自己的船上。而你看起来…孤身一人